要说这被动狂热者,我这几年真是没少见,也真没少琢磨,到底他们是怎么个心态。我是真想不明白,后来自己也碰了壁,才渐渐有点数。

入坑:从一个群聊说起

我记着那会儿是前几年,我对一个挺小众的领域特别感兴趣,就是那种老式胶片相机。我看网上好多大神分享的片子,拍得那叫一个有味道。我就想,是不是也能找个组织,大家一起玩,互相学习。

我可算是铆足了劲儿,花了大价钱淘了一台老相机,又买了些胶卷,屁颠屁颠地就去加了好几个胶片摄影的交流群。我当时想着,这群里肯定全是高手,大家肯定天天聊技术,聊心得,约着一起出去扫街拍照。

刚进去那会儿,群里气氛是真热烈。有人发个片子,立马就有人跟着“哇塞!”“太牛了!”“毒德大学!”各种彩虹屁拍得飞起。我看着大家聊得起劲儿,也跟着凑热闹,想着这下可算找对组织了。

疑惑:热情去哪儿了?

可慢慢地,我就发现有点不对劲儿了。群里是热闹,但来来回回发自己作品,或者真正在聊拍摄手法、冲洗心得的,就那么几个人。大部分人,就是看客,或者说,“点赞狂魔”。

有一次,我心血来潮,想组织个小聚会,大家带上自己的相机,找个老街区一起拍拍照,顺便交流交流。我在群里连着发了好几条消息,还特地找了个周末的好天气,把时间地点都定得明明白白。结果?几十上百号人的大群,响应者寥寥无几,就来了我和另外两三个老哥。

我当时就纳闷了,平时群里那些“哇塞”得最响的哥们儿?那些动不动就说“爱了爱了”的老铁?他们不是对胶片摄影“狂热”得很吗?怎么一到真格的时候,就都“隐身”了?

深挖:摸索背后的门道

这事儿弄得我心里一直犯嘀咕。后来我又尝试了几次,无论是线上组织话题讨论,还是线下想搞点小活动,结果都差不多。慢慢地,我就开始琢磨,这些人到底图个是真的喜欢,还是只是喜欢“喜欢”的那个感觉?

  • 从众心理作祟。我发现,好多人是看到大家都在“狂热”,自己也就跟着狂热起来了。群里有人发新器材,大家一窝蜂地“羡慕”;有人发好片子,大家一窝蜂地“点赞”。他们不是真心懂,而是怕自己“不合群”。一旦没人带头,或者要自己真刀真枪地付出点什么,就立马蔫儿了。
  • 寻求身份认同。有些人可能现实生活里比较普通,但在一个有“调性”的圈子里,比如“胶片摄影圈”,他们能找到一种特殊的身份感。哪怕自己拍不出什么好片子,只要在群里跟着大家一起“狂热”,就能觉得自己也是这个圈子里的人,也是个“文艺青年”。这感觉,比自己真去琢磨技术,付出精力要轻松多了。
  • 逃避深层投入。真心投入一项爱是需要花时间、花精力、花钱的。比如胶片摄影,要学曝光,要学构图,要学冲洗,还要承担失败的风险。但“被动狂热者”?他们享受的是表层的乐趣,比如看别人拍的好片子,听别人聊高深的技术。这种“欣赏”的乐趣,不需要他们自己去承担学习和实践的辛苦,却又能满足他们对这个爱好的“参与感”。
  • 享受情绪共鸣。大家一起哈哈大笑,一起“哇塞”感慨,这种集体的情绪爆发,能让人感到一种强烈的联结和归属感。这种感觉本身,就是一种奖励。所以他们不是对具体内容狂热,而是对这种“一起狂热”的氛围上瘾。一旦氛围淡了,或者需要他们自己制造氛围了,他们就不在了。
  • 自我保护机制。真要自己去尝试,去发表观点,就有可能犯错,有可能被质疑。对于那些内心不够强大的人来说,这是一种风险。所以他们宁愿当个“被动狂热者”,只在安全的范围里表达自己的“热爱”,这样就永远不会出错,永远不会被批评。他们只发表情包,不发文字,就是这个道理。

领悟:看明白了也就释然了

我琢磨来琢磨去,慢慢就明白了。这些“被动狂热者”,他们不是坏人,他们也不是真的虚伪。他们只是在用一种对自己来说最舒服、最安全的方式,去靠近自己喜欢的东西,或者去获取他们内心渴望的某种满足感。有的是为了合群,有的是为了身份,有的是为了那点情绪上的刺激。对我来说,我一开始是不理解,觉得有点“烦”,后来也就不那么在意了。

就像我后来在其他一些爱好圈子里,比如玩模型、玩独立游戏,也陆陆续续观察到了类似的现象。我就觉得,这世界上的人呐,活法儿真是千姿百态。有人喜欢冲锋陷阵,有人喜欢默默耕耘,也有人就喜欢在旁边摇旗呐喊。你不能强求每个人都跟你一样,都是一个“活性炭”。他们有他们的玩法,只要不影响到别人,也没什么对错。

至少从那时候起,我再组织活动,或者跟人交流,我就不会再对那些“被动狂热者”抱太多期望了。我开始把精力放在那些真正愿意投入,愿意分享的老铁身上,这样我自己也开心,大伙儿也能玩得更尽兴。至于那些只负责“哇塞”和“点赞”的,就让他们继续享受他们的“被动狂热”,这也是他们生活的一部分,挺好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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